第二天，她在莫云澍的别墅里醒过来，房间里黑沉沉的，只有床头灯发出昏暗的黄光。
她伸出胳膊在床上摸索了一顿，莫云澍不在。
她下床拉开窗帘，天刚蒙蒙亮，窗外正在下雨，窗前的植物看起来湿漉漉的，泛着油亮的光。
别墅很大，她沿着旋转楼梯向下，细细观摩房子的布局。
她走到客厅里，发现莫云澍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杂志，他姿态随意的斜靠着，浴袍的领口微敞，劲瘦的胸膛半露不露。
看起来又野又欲。
他昨天把她所有的欲火都勾引到顶峰，然后喑哑着嗓子说她无趣，临门一脚却什么也没发生。
他听到动静转头，眯起了眼。
余晚晚刚睡醒，头发蓬松凌乱地垂在肩颈周围，上身穿着刚到腰臀的丝质睡衣，露出纯白色棉质内裤，两条长腿笔直修长，白的仿佛在发光。
她关注到他某处瞬间的变化，光着脚走到他跟前。
她居高临下盯着他，“你想要我但是你不敢，你害怕莫常明。”
她真是够有勇气的，竟然这么激他。
他合上杂志，慢条斯理站起身走到餐桌边端起水杯，“我首先是莫家人。”
她跟上去，环住他的腰，“你首先是莫云澍。”
莫常明把她当瘦马，要有朝一日送给权贵谋取利益，她偏不让他得逞。
他低头看着她，深邃的眼眸里翻滚着情欲，她抬脚吻上他，小舌在他嘴里打了个转，喘息声在空间里被无声放大。
他嘴角勾着冷意，冷不防地掐住脖子，把她按在墙上，眼睛阴沉冷郁地盯着她，“在这段关系里，我是主导，听我的，别自作聪明。”
她呼吸困难脸涨得通红，他猛地松开胳膊，在她将要滑落的瞬间，把她揽在怀里。
他不由分说就开始吻她，密集的吻落在她的唇上，带着肆意的欲望宣泄。
风声卷着雨声噼里啪啦地拍打在落地窗上，他手掌拖着她提起来，两条细长的腿环在他的腰上，丝裙推上去，他握住她的雪白揉捏。
她迎着他的动作，跟他纠缠在一起，带着报复的心思，亲上去，贴上去，缠上去。
他浑身散发出浓烈的征服欲，盯着她的脸，细细观察她的表情，仿佛她只要有一丝不对，下一秒就要把她吞进肚子里。
她在欲望的交织里浮浮沉沉，身体软的像是一滩水。
他声音低沉，极致魅惑的哄她，“乖……张开腿……”
突然而来的疼痛感快要把她撕裂，她猛的睁开眼，指甲紧紧扣住他的肩膀，划出细红的痕迹。
“乖，开始了就不能反悔了……”
几番风雨，地面一片狼藉，她蜷在床角，身体快要散架。
“还能自己动吗？”他从身后揽住她，没见过的温柔语气。
她点头又摇头，莫云澍把她抱进浴室里，耐心地帮她冲洗擦干。
她躺在床上昏昏欲睡，从清晨睡到黄昏。
再醒来，房间已经收拾整齐，莫云澍也已经不在了。
她手机收到一笔金额不小的转账，附言【出差】。
她心里涌起一阵异样的感觉，不为这笔钱，为他附言的两个字。
她收了钱，从别墅回了莫家庄园。
踏进屋里那刻，她的太阳穴突突地跳，眼睛瞬间失真。
房间被砸得乱七八糟，到处都是血，她顺着血痕一路来到衣帽间，赵文静全身赤裸，腿上插着一把刀，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。
她瞳孔骤然紧缩，冲过去查看赵文静的情况，她已经昏迷，头上的伤口也在汩汩冒血。
她疯了一样四处找余乐乐，打开衣橱门的瞬间，小小的身子软软地栽下来，她满手血的接住。
“乐乐，乐乐，乐乐！妈妈，妈妈！”
没人回应她。
她强忍住痛苦，打电话叫了救护车。莫云澍手机打不通，她给他发了消息。
她手忙脚乱给赵文静止血，等着救护车上门。
但是莫天蕊怕传出家丑，不允许救护车把人拉走，佣人怕惹祸上身，都跑得飞快。
眼看赵文静血流的越来越多，救护车徘徊在大门口要走。
她跪下求莫天蕊：“大姑，求你，我妈快撑不住了，如果在庄园里出了人命，你也不好交代。”
莫天蕊冷眼睨着她：“我也不是吓大的，把她们给我关起来，等老爷子回来处理。”
保安应声犹豫着要来拖她。
她看了一眼门口，满身都是血，红着眼抽出刀近乎疯狂，“今天如果我家里人死了，我带你一起死！”
莫天蕊被她吓得捂着胸口往后退，“你别发疯，你死八百回我也死不了。”
“那不然试试呢？你把我逼死试试呢？”她咬着牙抬起了刀。
莫常明不会让她死，从十五岁之后，他甚至极少在明面上打她，为的就是把她养得娇嫩了，卖个好价钱。
他那种极其重利益的人，如果她死了，莫天蕊也没什么好果子吃。
莫天蕊面露厌恶：“拉去和睦，把消息给我捂死。”
那年她十八岁，第一次希望莫家人死绝。
赵文静和余乐乐都进了抢救室，余乐乐下了病危通知书。
她颤抖着给莫云澍打电话，“你答应我的，保护我家里人。”
对面声调恢复一贯的冷漠：“我马上上飞机，有事等我回来再说。”
她擦了眼泪，狠了心。
如果这样，那就一起死吧。
第二天她返回莫家庄园，楼上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，连带家具也换了崭新的，一丝血腥气都闻不到。
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。
她去浴室洗了澡，听见楼下莫天成骂骂咧咧的动静，她穿上小吊带和内裤，恍若无人的走出门。
莫天成醉酒回来，看到她眼珠子都挪不开了。
他问：“赵文静呢？”
“还在抢救。”她回。
莫天成表情猥琐：“啧，两刀就受不了了，既不经操也不经刀。”
余晚晚提着气往卧室里走，这几年，莫天成打她的主意不是一两次了，腰侧的疤痕就是她有一次抗争的结果。
所以，他相信他会跟进来。
她在枕头下藏了一把水果刀，洗澡之前练习了很多次，只要莫天成跟进来，她就有把握捅死他。
她握住把手打开门。
一支手臂猛地把她拽住，接着门被迅速关上。
冰凉的刀背贴在了她的脖子上，凛冽的木质香气瞬间萦绕她的鼻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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